“这是一次没有夭折的新尝试。”大逗相声《同行的你》相声剧主创团队这样概括他们的本次巡演。其中当然有自谦的成分:非但“没有夭折”,巡演还为团队赢来了计划外的橄榄枝,巡演过程中,多地剧院向团队发出加场的邀请。由于本轮巡演日程安排比较紧凑的原因,团队未能马上成行,但意外惊喜给了成员们信心,这部剧走进更多城市,与更多观众见面,指日可待。

《同行的你》剧照

这次巡演,《同行的你》走过了辽宁鞍山、山东德州、济南、临沂、福建厦门、泉州,共3个省份、6个城市,从北到南,从传统印象中的曲艺富矿到曲艺蓝海,作为一部相声剧,它收获了超越预期的积极反馈。有观众高度评价,也有观众提出中肯的建议,以及对更上一层的期待。无论是感性赞美,还是理性讨论,对主创团队来说无疑都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。

当然,不同地域、不同文化环境下的观众,对同一部剧的反馈也不会完全一致。正如观众走进剧场时带有对作品、对演员的预期,主创团队登台前也有对观众的预设,也会相应地做出设计和调整。小如一个字眼,像“颠勺/炒菜”“老抽/酱油”等,都需要根据当地语言习惯来更换,大如表演节奏,会依照当地文化消费习惯进行调整,常演常新,才能不断适应百变的市场。

演员们在排练

除了对观众心理的揣摩,常演常新更出于团队在创作上深切而“狂野”的自驱力。浸淫于北京大逗相声这个大集体浓厚的创作氛围中,《同行的你》主创团队对于演出前排练调整、演出后复盘讨论,可谓驾轻就熟。

据说这部剧“繁衍”至今,比起最初版本已“改头换面”:如今剧中的“阿尔兹海默症”这一核心要素,在初版中只是一个手段,是老友间无伤大雅的捉弄玩笑;然而随着反复排演、深入讨论,主创们发现,阿尔兹海默症的存在,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、深刻地突出了四位老人的情谊。于是大家修改了结局,由“假戏”变“真做”,在全剧活泼愉快的基调中加入一丝酸楚,再用相声演员特有的幽默与混沌去化解它,让剧情在笑中带泪、五味杂陈里结束。

《同行的你》剧照

惊喜留给有备之人。

作为职业相声团体,作为深深植根于乡土的北京本地团队,作为活跃在小剧场的小团体,如何解决“隔行如隔山”的问题,如何最高效地适应陌生场地、陌生环境、实现“拎包上演”,这是对《同行的你》主创团队最现实也最艰巨的考验。为此,团队进行了大量学习与改进:

一是向专业剧团取经,了解一般话剧、舞台剧的制作流程和表演方法。团队成员有话剧表演及学习经历的,主动担纲表演导演,设计站位、走位,控制表演状态,使其在纯话剧的“体验派”和纯相声的“跳入跳出”之间变幻;负责舞美设计及技术执行的,一方面从专业剧场从业者那里学习知识,一方面与舞美导演保持沟通,随时准确理解舞台美术要实现的效果,并将其展现出来。

二是“精兵简政”,缩小体量、减轻负担。加上随行的技术人员,整个主创团队仅12个人,其中演员就占到7人。表演导演、舞美导演、灯光师、音响师、舞台监督、服化道,每位成员都身兼数职,演员除了完成自己的演出任务,还要身兼场工,每个人都把自己的“利用率”最大化。硬件方面尽可能简单轻便,易于长途运输。

一位演员兼任导演观察走位

演员们互相帮助调试设备

尽管《同行的你》这部剧已经相当成熟,对于团队来说,相声剧依然是全新的尝试。如何将相声和话剧两种艺术形式合其所长,从而体现团队自己的特色,如何将两种艺术的观众引流向对岸,让双方市场都获得更多可能——简言之,如何“破圈”,这是近年来文化产业领域被越来越多提出的问题,也是主创团队、是北京大逗相声仍在积极探索的问题。而不断做出新尝试,是“破圈”探索的必经之路。(摄影:戚旅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