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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楼猜谜很好玩

          张广天话剧《红楼梦》中的女版宝玉。
  过去不就有红学家猜测那个绣春囊很可能是宝钗丢在大观园里的吗?现在刘心武猜测张道士可能年轻时爱过贾母、林黛玉家产被贾琏贪污怎么就不行呢?
  虽然以前对刘心武自创了红学当中的“秦学”一支,颇有些不以为然,但细细读完了《刘心武揭秘〈红楼梦〉》第三部,不由得心里对刘心武多了几分佩服。
  必须承认,在这部揭秘里,刘心武对《红楼梦》中有些事件的猜想还是有趣而合理的。比如他推断林黛玉的家产很可能被贾琏贪污,后来部分的挪用于修建大观园了,而且贾母很可能知道这件事,但因事关重大,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;另如他根据薛宝琴的怀古诗“不在梅边在柳边”,推测薛宝琴虽然与梅翰林家有婚约,但最后的归宿却是嫁给了柳湘莲等论断都是有一定道理的。另外他还探佚了《红楼梦》从81回到108回的回目和故事梗概,力求还原曹雪芹原著的真实,其中对袭人嫁蒋玉菡、探春远嫁茜香国等细节猜想不乏独到之处。但是他对清虚观里的张道士可能年轻时爱上贾母、求偶不成才出家当道士,以及冯紫英、柳湘莲、卫若兰等人山寨聚义、对抗朝廷的猜想就很有些搞笑和荒诞,类似于猜谜的游戏了。
  刘心武的猜谜非常类似于当年研究《红楼梦》的索隐派走的路子,但是从早年胡适开新红学考证一派,到后来的周汝昌、吴世昌、宋淇、胡文彬、冯其庸等大家,索隐派是被考证派及文学评论派彻底压倒了的,由刘心武搅起来的这一波《红楼梦》热看似热闹,但却被许多红学家斥为不入正轨。有的红学家更声色俱厉地批判刘心武,说写小说可以索隐,搞学术不能索隐。刘心武很委屈地为自己辩白,说《红楼梦》不就是小说吗?它又不是学术论文,里面有索隐的元素,为什么不让读者研究者索隐呢?他说研究《红楼梦》不能非得走后面否定前面的线性发展模式,事物的发展很可能是螺旋性向上的复杂模式。
  研究《红楼梦》怎么能不猜谜呢?小说本身的不完整、饱含线索又点到为止的脂批、那么多隐喻人物命运的判词、诗词、灯谜、酒令,再加上好多本身就暗含悬念的情节设置,比如傻大姐捡到的那个绣春囊到底是谁的,宝玉跟丫头们平时的玩笑话到底是谁向王夫人告的密,又是谁向忠顺王府告密宝玉与蒋玉菡的亲密接触等等,都不由得人不去猜。过去不就有红学家猜测那个绣春囊很可能是宝钗丢在大观园里的吗?现在刘心武猜测张道士可能年轻时爱过贾母、林黛玉家产被贾琏贪污怎么就不行呢?
  毛主席曾将我们中华民族最值得自豪的因素概括为四:一是地大物博,二是人口众多,三是历史悠久,四是在文学上有部《红楼梦》。红学家周汝昌认为,《红楼梦》应该被视为新国学的精髓,年轻人了解国学,了解中国传统文化,不妨从《红楼梦》入手,这样切入,既丰富,又有趣。的确,在《红楼梦》这部小说里,几乎凝聚着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所有精华。爱读《红楼梦》的人肯定爱中国的传统文化,也肯定对里面各种各样的人物命运谜、故事情节谜感兴趣。就像刘心武说的:“每个人都有天赋的思考权、研究权、话语权,都可以从自己独特的角度来讲述自己欣赏《红楼梦》的心得。”
  《红楼梦》的伟大就在于表层清晰之外留下丰富的可阐释空间,可以提供跨时空的多次重新进入。在张广天导演的先锋话剧《红楼梦》里,他让贾宝玉成了女的,林黛玉成了男的,秦可卿拿着一杆枪参加了红色娘子军,史湘云头戴红花扮成了杨二的模样。研究《红楼梦》当然不是个别红学家的专利,只是如果曹雪芹在世,看到他十年辛苦写就的《红楼梦》被人如此丰富地演绎,是该自豪呢还是该尴尬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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