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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楚生:我们逝去的倔强青春

□周一笑

  如果说,李宇春的冠军是平民偶像邻家女孩的一种煽动性,来自中性风的一种力量和诱惑。

  如果说,尚文捷的冠军会带着某种启发,好像坚持不懈就可以达到从不起眼到闪闪发亮的改变。

  那么,我会觉得,陈楚生的冠军是来自音乐本真的魅力,有些歌声不需要任何包装和煽情,就自动自发地散发着让你记住又感动的力量。

  他站在台上,套着僵硬的演出服,被打扮得跟其他男生一色的唇红齿白,跳姿态奇怪的现代舞。但我可以透过这不合宜的妆容看到真正的他。他看人时眼睛带着略微的笑意,垂下眼睑时宁静平和,造型师用再多粉都藏不住。他也根本无需用美色示人,只要他开口,只要他瘦硬敏感的手指拨动琴弦,舞台再盛大,也还全都是他的天下。

  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他的脸。你睁大眼,能看见他的挺拔、看见他举手投足里优雅的细枝末节,你张开耳朵打开心,听得到那放在清澈嗓音里激越的落寞。

  这世上有那么多会唱歌的如花美男,可我只看得见他。在酒吧是,在快乐男生的舞台也是。他可以气质温和而复杂,一边高傲一边入世,一边温和一边冷漠,一边深情一边暗黑。很文艺但是很自然,完全不扭曲,站在台上也会闪亮得很光明。

  很多人喜欢他的《有没有人告诉你》和《姑娘》,但我独爱他的《坦白》和《sophia》。两首歌他唱来,凄切缠绵又决绝狠辣。

  听过袁惟仁版的《坦白》,他的声音寡淡而无味,唱到“我没有钱,我没有变”时多少有种岁月仓皇和成年人的无奈,但是陈楚生却那么年轻,他唱这句的时候,就是带着很多年轻男孩子又强硬又委屈的不甘心。而就是这种不甘心让人嗅到一种更原始更激烈的爱和坦白,在某种程度上,似乎更符合全曲的气质。

  齐秦的《sophia》也偏近于平静的深情和娓娓道来,一种世事过去空叹息,又或者此情只待追忆的无奈平和。然而陈楚生唱的《sophia》却有种恨夹杂在深刻的爱里,又纠葛又委屈,搭配他忽然爆发的动作和克制却爆发的神情,格外撼动人心。终于不再一味明亮的平和深情,忽然耍起了暗黑和戾气,杀气携带着爱与恨,毫不周转地倾囊而出。

  是的,以为他只是那种能演校园戏的类型演员,没想到演起《暗花》这种黑帮片也自有味道。如果说齐秦老师是微笑平和的文艺片式演绎,忧伤又柔软,最终有种泪流满面的千帆过尽感。那么,陈楚生的唱法彷若血光乍现之后又凄清一片的黑帮片,主角站在时间洪荒中又克制又凄厉,爱情深刻到貌似涉及生死,即便痛到切骨,但依然一步不肯相让,站在那里,又倔强又强硬。但是听完后,令人无力又柔软,只能黯自唏嘘,独个落寞——一如怀念我们逝去的倔强青春。

  2007年的夏天,连续的高温让人觉得夏天永远都不会结束了。可是还是有一些情绪缓慢地生长在心里。这些情绪,只能发生在我们最透明的青春时候,那时头顶的蓝天永远是一张寂寞的脸,浮云将一切渲染上悲伤的釉质,在天空里发着光。

  那些光芒,将你、我以及楚生一样的平凡的男生女生,照耀成将来的传奇。于是,所有的爱,所有的恨,所有的眼泪和拥抱,所有刻骨铭心的灼热年华,所有繁盛而离散的生命,都在这个夏天,一起扑向盛大的但却未知的辉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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